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413章 钟响三声后没人再跪着说话
钟响三声后没人再跪着说话。
永宁的天灰得像一块浸了水的旧布风从城南柳河吹来带着湿泥与腐草的气息。
民证司门前那口暗青铜钟已沉默两日。
百姓起初不敢信它真能响更不敢信敲了会有用。
直到第三日清晨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石阶上。
是柳氏。
城南柳家的寡妇丈夫十年前死在河工堤坝塌方里临终前只留下一句:“他们收了我三倍捐银却连块碑都没立。
”她手里攥着一根磨秃的木槌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挖出的、埋在灶底的老账本碎片。
她颤巍巍踏上台阶时两名衙役伸手欲拦。
“民妇有冤!”她嗓音干涩却不高不低地砸在地上“我要敲钟。
” 围观人群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嗡鸣。
有人低声喊:“让她上!”“你忘了前几回?里正吞粮、税吏重征哪一桩不是钟响之后查出来的?” 衙役对视一眼退开了。
柳氏一步步走到铜钟前。
她的手抖得厉害可当木槌终于撞上钟壁—— 第一声如雷贯耳。
那声音不像金属所发倒像是大地深处裂开一道缝隙把积压十年的闷痛一口气吐了出来。
第二声响起时整条街的屋瓦都在轻震。
第三声落定余波未歇东巷口那只锈迹斑斑的铁铃竟自行晃动发出一声清脆回应。
周砚舟立于堂上始终未语。
他只是抬手示意书吏铺纸研墨当众记录:“柳氏控诉永宁前县丞强征‘河工捐’累计白银二百七十两牵涉工匠四十三人死者十七名案发于先帝九年春汛前。
” 笔尖沙沙作响如同雨打枯叶。
没人再跪下说话了。
这一次柳氏站着陈述百姓站着倾听连官差也站成了墙边的一排影子。
当晚周砚舟独坐后衙烛火摇曳。
积年案卷堆满案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血书、断指、婴儿襁褓上的名字残片。
他翻到一份关于西南道水灾瞒报的旧档忽然察觉不对——墙上映出的影子不是他伏案执笔的模样。
那是无数剪影:有人举着锅盖猛敲有人摇动陶铃有孩童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声还有老者捧着半块碎铃喃喃低语……层层叠叠如潮涌动仿佛整座城的记忆都爬上了墙壁在无声呐喊。
他怔住良久指尖抚过烛泪终是一言未发只将那份水灾卷宗单独抽出压在了最上面。
与此同时沈琅坐在鸣溪书院密室之中面前摊开七份密报。
“荆州府外古槐悬钟形制类永宁。
” “青州集市设铁架钟由渔户集资铸造。
” “岭南村学以废犁铧熔铸小钟挂于学堂檐角。
” 最后一则写着:“东海渔村以沉船铁锚改铸‘海钟’每逢潮涨便有人击之声随浪传十里。
” 她看完不动声色召来一名老匠人递出一匣青铜薄片:“按此配方重炼掺入磁石粉比例不得差毫厘。
送往各地不必署名只说是‘风闻遗物’。
” 匠人领命而去。
她取其中一片贴唇轻吹。
无音无形唯有案角那具早已停摆多年的音核终端突然亮起屏幕跳出一行血红提示: 【节点‘永宁’激活响应共振链路重建中……】 沈琅闭目呼吸微滞。
良久提笔写下新规:“凡钟成之日即设‘静听夜’。
子时起万籁止唯留钟韵流转。
违令者非罚其身乃削其名于《听册》。
” 字落如钉。
数日后裴照策马行至京畿北郊见道旁新立一座“民钟亭”粗铁铸钟悬于梁下三个孩童正轮流执槌敲打笑声混着钟声洒满田埂。
一名小吏疾步上前呵斥:“扰民!拆了!” 孩子们却不惧齐刷刷转身稚嫩却整齐地背诵起来: “三更鼓四更铃 谁家锅底藏冤名? 父修桥母纳绢 税银缴了人不见。
若问公道在何处? 听我敲钟三五声。
” 裴照勒马驻足未发一言。
回营后他召集诸哨统领下令各关隘哨塔增设“听钟岗”。
职责不再是了望敌情、巡查奸细而是每日记录辖区内民钟鸣响次数、节奏、持续时间并分类归档。
副将不解:“将军这是防什么?” 裴照望向远方暮色淡淡道:“从前我们防的是刀箭。
如今要防的是沉默。
” 风渐起吹过山野吹过荒村吹过千家万户紧闭的门扉。
而在北方雁回坡的旧道上一辆朴素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微掀元昭望着远处山坡忽而停住了呼吸。
那里曾有一家酒肆旗幌飘摇醉语喧哗。
如今牌匾已换四个大字静静悬挂: “说书堂”。
高台之上一个熟悉身影正拍案而起领着一群孩子击节而歌。
元昭放下车帘指尖仍悬在半空仿佛还触着方才那阵风里飘荡的童谣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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