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第203章 替我开口的人死了
天刚擦亮我正对着春桃床前的药炉发呆玄影掀帘进来时鞋跟沾的雨泥在青砖上洇出两个深褐的点。
归雁楼的人来报她声音压得很低冷七昨夜殁了。
说是练琴时心疾发作尸身......她喉结动了动僵得像块冻透的石板唇角还渗着紫血。
药勺掉进药罐。
我抓过案上的石榴红斗篷往身上一裹发簪歪了也顾不上踩着湿滑的青石板往马厩跑。
玄影追上来要扶我被我甩开——我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动静比昨夜归雁楼那声裂帛的琴响还急。
归雁楼的门半敞着穿素衣的杂役缩在廊下抹泪。
我跨进门的瞬间一股苦杏仁味刺得鼻尖发酸。
冷七躺在琴台边的软榻上月白衫子前襟沾着茶渍腕间那串常戴的檀木珠散了一半滚落在地。
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按弦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半片断弦唇角的紫血已经凝成暗褐的痂像被谁拿墨笔重重勾了道。
让开。
我推开围过来的老鸨跪在软榻前。
指尖刚碰到冷七的手背系统提示音就在识海炸响——【察言观色·通幽】已启动。
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冷七蜷缩在案前烛火被风掀得摇晃他颤抖着攥着半张染血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你妹妹明日断气;他抹了把脸从琴箱夹层抽出三张纸笔走龙蛇地写着什么;门一声被推开玄衣郎的玄色靴底踩进烛光圈里冷七慌忙把纸塞回夹层却被玄衣郎按住手腕:冷公子这是......在写回忆录? 冷七的识海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他递来的茶有杏仁味...... 我猛地掀开琴箱。
夹层里果然躺着三张皱巴巴的纸墨迹未干字里行间浸着泪渍:每月十五礼部周大人、户部陆大人、工部李大人来取信信藏在第七弦机关里......他们说只要我说出传递路线就放我妹妹出教坊司......可我前天收到消息她......她被沉了莲花池...... 最后一行字洇成一团墨压着个带血的指印。
我喉头发哽把纸攥进掌心。
老鸨在身后抽抽搭搭:七公子昨儿还说要给新得的琴配弦谁能想到...... 他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
我闭了闭眼心网像被人扯了把丝线疼得眼眶发酸。
丝语者的虚影在识海浮起这次不是提示而是直接把画面推到我眼前——冷七临终前盯着琴谱上张先生三个字嘴唇开合:张......族谱...... 张先生? 沈清瑶的启蒙夫子那个总捧着《礼记》摇头晃脑的老学究? 我霍然起身琴箱盖地砸在地上。
玄影已经攥着剑站在门口:要属下现在去沈府祠堂? 先封祠堂。
我扯下斗篷甩给她再带人去张先生的书院。
若他敢烧东西......我摸了摸袖中淬毒的银针就把他书房的暗格拆了。
祠堂的檀香还未散尽。
我站在沈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看着玄影用锁簧封了族谱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真如冷七所言族谱被篡改我这个嫡女便成了抱养的罪籍之女莫说继承家业连跪在祠堂的资格都没有。
申时三刻去张先生书院的暗卫回来时怀里抱着本泛着霉味的《沈氏宗支修订稿》。
我翻开第一页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嫡女清棠本为相府旧仆林氏之女林氏因私盗库银被发卖清棠由夫人王氏抱养...... 更触目惊心的是稿纸边角的朱印——礼部文书验讫玄衣郎的私印盖得方方正正。
好个釜底抽薪。
我把修订稿拍在案上烛火被震得一跳连血脉都能伪造他们当沈家是任人揉捏的泥团? 玄影把茶盏重重一放:属下这就去杀了那老匹夫! 不急。
我指尖摩挲着修订稿的边缘他们要的是死无对证我们偏要让真相活过来。
我抬眼看向窗外渐沉的夕阳今晚归雁楼旧厅。
子时的归雁楼像座鬼宅。
我缩在梁上的暗格里看着扮成冷七的暗卫坐定琴台。
她的手指按在第七弦上琴音清冽如霜——这是冷七最擅长的《寒江雪》也是玄衣郎他们取信的信号。
心网在识海震颤影线标记像被火烤的银链烫得腕骨生疼。
我盯着楼下的门听见更夫敲过三更后窗棂地轻响——一道黑影从后窗翻进来玄色劲装腰间挂着礼部的鱼符。
暗卫的琴音突然断了。
黑衣人快步上前抬手就要砸琴箱。
我松开梁上的藤索脚尖点着琴台跃下银链地缠住他的手腕:你们总以为灭了说话的人真相就死了? 黑衣人惊得后退半步撞翻了案上的烛台。
火光映出他脸上的冷汗我趁机发动【反溯·贯通】——他的记忆像潮水涌来:昨日未时他溜进刑部档案房用假户籍换走了三个世家嫡子的文书;酉时他在玄衣郎书房领命:今夜去归雁楼烧了冷七的供状再把那琴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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