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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第203章 根埋得越深树影才越敢晃

那棵树的根扎进了湘西的红土里。

李默的活儿干完了新修的水渠像一条银色的腰带缠在半山腰。

阳光斜照水面泛起细碎的粼光像撒了一层碎银。

他蹲下身指尖触到渠边湿润的泥土带着初春的凉意和草根的微腥。

远处锄头磕在石块上的“叮当”声断断续续传来夹杂着老乡们低沉的谈笑。

他收拾工具时几个蹲在田埂上抽烟的老乡还在咂摸着前几日村里那场破天荒的议事会。

一个老汉用力磕了磕烟锅:“……村主任那天跟换了个人一样居然问了三遍还有谁没说话。

邪门!”烟锅里火星四溅焦油味混着旱烟的辛辣在风中飘散。

李默没吭声只是把那截画画剩下的炭笔小心地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布面粗糙却裹得严实像护着一块火种。

这东西比嘴好用。

嘴说出的话风一吹就散了;炭笔画下的东西只要墙不倒就能牢牢钉在那里像一根不肯愈合的刺。

他走的时候村口公告栏那幅画已经被擦掉了但墙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痕迹像个褪色的相框。

指尖拂过那片墙皮粗糙的颗粒感扎着皮肤仿佛还能触到那行歪扭小字的刻痕——“那你说给谁听”。

那个承受着喇叭嘶吼的空椅子早已空荡却仍像钉在每个人的记忆里。

从此村里开会谁也不敢再对着空椅子说话了。

千里之外的县城图书馆空气里飘着旧书页和樟脑丸混合的沉静味道纸页翻动时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像时间在呼吸。

苏晓芸正把一批捐赠的旧书分门别类指尖划过一本《城市规划概论》时一张折叠的纸掉了出来边角已毛糙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她展开一看正是那份被退回的社区提案。

“缺乏创新性”五个猩红的批注像一道丑陋的疤刺进她的眼底。

墨迹微微凸起指尖划过时有种粗粝的痛感。

她看着那句朴素的申请理由——“我们不评奖也不宣传就想走稳点”忽然觉得那五个字的批注无比刺眼。

创新? 对于一个只想在黑暗中安稳迈出下一步的人来说脚下的平坦就是最大的创新。

苏晓芸没有去争辩也没有去找领导。

她只是走到复印机旁将这份提案连同那句理由静静地复印了十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十份复印件被她不着痕迹地夹进了十本不同类别、但借阅率最高的书籍里。

每份复印件上都夹着一张手写便签字迹清秀:“这本书你读得懂那条路他走不懂。

”墨香淡淡像一句低语。

波澜是在一周后掀起的。

先是一个大学生在图书馆的留言板上贴出了那份提案旁边写着:“我试着闭上眼睛在馆里走了一圈五分钟撞到了三次书架。

”紧接着更多的人响应。

事情的发酵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图书馆馆长接到几十个读者的电话都在问同一件事。

那个周六图书馆自发组织了一场“盲读夜”。

灯光调暗数十名读者戴上眼罩在志愿者的引导下用触摸和听觉来感受这个世界。

有人摸索着翻开盲文书指尖在凸起的文字上笨拙地移动像在攀爬一座看不见的山;有人静静地听着工作人员朗读《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段落声音温柔却让空气变得凝重。

寂静中一个女孩的抽泣声格外清晰压抑而颤抖像风穿过枯枝。

馆长站在角落眼眶通红。

他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就亲自带着一份全新的、更详尽的议案敲开了县残联办公室的大门。

苏晓芸办完借书手续悄然离开。

经过门口时她听见两个高中生在轻声议论。

一个说:“真没想到一句话一张纸比拉横幅还有用。

”另一个点头:“是啊原来不用喊口号也能让人听见。

” 苏晓芸笑了笑把借来的《沉默的螺旋》放进帆布包消失在人流中。

图书馆门前那棵老槐树正轻轻摇晃着枝叶仿佛在替她说出那些未曾开口的话。

而在城市边缘的一处工棚里林诗雨正蹲在烟雾缭绕的角落笔记本摊在膝盖上。

劣质香烟的气味刺鼻混着铁锈和汗水的咸腥。

她面前是一群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在进行每月一次的“工友账本会”。

记账用的是皱巴巴的烟盒纸工时精确到半小时字迹被油污浸染却一笔不苟。

投票则用啤酒瓶盖正面同意反面反对。

瓶盖在水泥地上被推来推去发出“叮当”“咔哒”的轻响像一场无声的角力。

遇到有争议的工伤赔偿争论声便陡然升高夹杂着方言的怒吼和拍桌的闷响。

这套粗糙却有效的自治规则是他们多年来在与包工头和无良中介的博弈中用血汗摸索出来的。

真正的危险始于街道办调研组踏进工棚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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