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开冥途第146章 你吹笛子我就拆了你的骨
夜风穿廊冷得像从坟里爬出来的手。
昭阳殿外影七蹲在廊下袖中那片暗红血迹已凝成块。
他指腹碾过腥气不散却无腐味——这不是寻常咳血是毒发瞬间封喉连五脏都来不及溃烂。
三具宫人尸体横陈偏院皆面色青灰舌根乌黑如墨喉间一点针孔细若蚊足若非他曾在北疆见过“锁魂钉”的死士此刻怕也认不出来。
他剖开其中一人舌尖镊子探入舌底取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蜡丸。
烛火一烤外壳剥落露出内里银灰色药芯阴刻一个“药”字笔锋扭曲如蛇。
这字他认得。
三年前东宫废妃暴毙案中太医院一名老药童死前咬碎的毒囊上就有同样的阴纹。
影七眸色沉到底起身便走。
脚步未至殿门一道清冷声音自身后响起:“拿来。
” 沈青梧立在檐下阴影里左脚落地无声仿佛踩的不是青砖而是虚空。
她披着素白寝衣发未梳钗未戴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是冥途深处燃起的引魂灯。
影七递上毒丸。
她指尖轻点一丝幽青气息自指尖溢出缠绕毒丸。
刹那间右臂衣袖下金线微震——一幅战旗图腾隐隐浮现猎猎作响似有鬼卒低吼。
那是她前世赶尸时所绘的“镇魂旗”如今化为烙印与判官契共鸣。
“阴寒之气带硫火腥味。
”她闭眼唇齿间泛起铁锈味“和井底黑血同源……‘引煞’之毒竟已渗入宫人血脉。
” 她睁眼眸光如刃:“太医院还有人活着敢用这种东西。
” 影七低头:“属下已令人封锁名录库查近五年所有非正常死亡宫人记录。
” “不必五年。
”沈青梧冷笑“从我入宫那日起一个都不能漏。
” 一夜搜检灯火未熄。
天将明时一份残页送至案前:泛黄纸角写着几行潦草字迹—— “血线张绘阵药奴供引待钥血开夔。
师尊言:冥途契主踏阵心九脉归一蚀心夔自醒。
切记不可伤其性命只引其血临位。
” 沈青梧盯着“钥血”二字指尖缓缓掐进掌心。
钥匙?他们当她是开启地狱的钥匙? 呵……那她就让他们看看钥匙也能变成锁。
当夜子时前三刻冷宫方向阴雾弥漫。
一盏纸糊灯笼飘然而至提灯的是个素裙女子面无表情脚步虚浮——正是沈青梧以冥气所化的“纸娘”。
灯笼微光映入干涸多年的暗渠渠底赫然现出一幅巨大血图! 九条龙形纹路蜿蜒而出皆由人血绘制粗看如乱流细察则脉络分明最终汇聚于井口正中央一点朱砂——正是她昨夜封印巨夔时所站的位置。
她的影子落在那点朱砂上识海骤然剧震! 一股冰冷恶意顺着血线逆冲而来她眼前闪现画面:一个佝偻身影蹲在渠底手持半截人骨作笔正以指尖割腕蘸血补纹。
那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浑身散发着腐尸般的气息——但他还活着而且精神亢奋如同献祭的狂信徒。
血线张。
她在心中冷笑。
你以为藏得好? 你画的每一道血线都在向我传递你的位置。
她收回纸娘静坐殿中指尖蘸血在案上轻敲三下。
心磬颤鸣。
潜伏已久的“旗鬼”应召而动——那是一面由战魂执掌的残破军旗曾在她前世镇压乱尸岗时立下血功。
今夜它化作无形罡风悄然围住暗渠出口只待猎物现身。
子时整渠口微响。
血线张猫腰而出手中仍握着那半截指骨血滴未干。
他抬头望月喃喃念咒正欲落笔续画忽觉背后寒风袭来! 战旗横扫裹挟千钧之力将他整个人钉入石壁! 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鲜血喷溅在尚未完成的血图之上。
脚步声缓由远及近。
沈青梧走来金钗轻晃寒光照面。
她站在血图边缘俯视垂死之人声音轻得像梦呓:“谁教你画的?” 血线张喉咙咯咯作响竟咧嘴笑了牙齿染血:“玄冥子师尊说……判官之血是钥匙。
钥匙踩哪里哪里就是门。
” “哦?”她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那你可知道——” 金钗一挑划开他手腕动脉。
鲜血汩汩流入渠中与原有血线交融。
“——钥匙也能变成锁?” 她并指为剑以自身判官之血混入渠血凌空画下一符口中低喝:“赦!” 识海“梦门”轰然开启七十息窥冥途血脉的禁术强行催动! 刹那间血图青光爆燃火焰逆流而上顺着九条龙脉反噬而去直追镇煞门藏身之地! 地底传来一声凄厉惨叫随即彻底寂静。
沈青梧立于冷风之中左脚毫无知觉右臂战旗烙印灼痛如焚识海几欲撕裂。
但她嘴角仍扬着像一尊从地狱归来的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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