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开冥途第139章 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子时三刻昭阳殿偏阁。
烛火将尽灯芯爆起一星幽蓝。
影七第三次踏进这间暗室脚步轻得如同鬼魅却在踏入门槛的刹那被一股阴寒之力狠狠弹回。
他闷哼一声后退三步掌心按在门框上指尖竟凝出一层薄霜。
榻上沈青梧蜷缩如婴素白寝衣早已被冷汗浸透额角湿发紧贴肌肤唇色青紫像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她十指死死抠住床沿指甲崩裂出血痕也不自知口中反复呢喃着一句:“父不爱我……父不爱我……” 声音稚嫩却不属于她。
影七心头一震。
他见过太多死人也见过太多疯癫之人但从未见过一个清醒时杀伐决断、连皇帝都敢对峙的女子在梦中竟会露出这般无助的神情——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孤魂野鬼只能用一句咒语般的低语来证明自己存在过。
他伸手欲唤却被无形之力撞开喉头一甜险些呕血。
门外两名暗卫见状欲冲入却被他抬手制止。
他盯着沈青梧腕间悄然浮现的一道黑纹——蜿蜒如蛇纹路森然与地宫深处镇魂铁柱上的锁链印记一模一样。
那是契约反噬的征兆是冥途对违约者的烙印。
“封锁昭阳殿。
”影七压低嗓音字字如刀“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格杀。
” 话音落整座偏阁骤然降温连空气都似冻结。
烛火熄灭唯余月光透过窗棂照见沈青梧猛然睁眼——可那双眼已非人间之目。
第四次坠入。
没有过渡没有预兆她直接跌入一片无边黑雾之中。
脚下是森森白骨铺就的阶梯向上延伸至不可见的高处。
尽头一座由残肢断骸堆砌而成的王座耸立云端其上坐着一个背影瘦小的孩童手中握着半截断剑正一下、一下地在骨座表面刻字。
每刻一笔沈青梧识海便剧震一次仿佛有人拿凿子在她脑髓里雕花。
她咬牙撑住意识强行开启“梦门”——那扇通往血脉冥途的禁忌之门。
六十息倒计时开始识海轰然震荡千丝万缕的记忆与感知逆流而上。
刹那间三百双眼睛在四周睁开。
那些眼珠被粗粝的线缝合在灰墙上瞳孔浑浊泪水不断涌出滴落地面化作泥浆。
一个个沉默的身影捧着泥浆一捧捧抹上高墙——那是“泥娘”以梦者之泪和魂魄为材筑造哭墙。
这不是她的梦境。
这是梦狱。
有人借她判官之识以她神魂为基正在构建一座囚禁执念的牢笼! 而施术者正利用她与冥途的契约之力撬动阴阳界限! 冷意从脊椎直冲天灵。
她强忍识海撕裂般的痛楚以血滴入眉心激发潜能将“梦门”强行推至五十息极限。
视野骤然清明穿透层层幻象她终于看清那孩童颈后一抹隐秘印记——一枚玉锁纹样古朴而熟悉。
记忆翻涌。
前日影七呈上的密档残页浮现眼前:永宁三年皇长子薨年五岁葬于静陵无碑。
附图一张泛黄绣帕绣着“长命百岁玉锁护身”八字边角赫然绘着同款玉锁图样。
她笑了笑声在梦渊中荡开带着焚尽一切的讥诮。
“原来如此……萧玄策你连儿子的墓都不肯立难怪他的魂要替你建一座万人哭的坟。
” 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早夭的皇长子——骨童执念不散怨气成狱。
而这座梦狱并非单纯复仇而是某种更可怕的觉醒前兆。
她忽然明白为何心口冰裂纹迟迟不愈。
这不是单纯的阳寿损耗而是她的神魂正被某种外力缓慢侵蚀、吞噬。
每一次召魂、每一次审判都在为这座梦狱添砖加瓦。
而她不过是被选中的容器。
远处断剑再次落下骨座上多了一行血字: 你不该看见我。
沈青梧猛地抬头直视那无面孩童的背影。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梦狱将彻底吞噬她的意识让她沦为哭墙之一永远流泪筑墙直至神魂湮灭。
但她不能醒。
因为她一旦惊醒就再难进入这片领域。
唯有在此刻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才能窥得真相一丝裂隙。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却无比坚定。
金钗自发间滑落尖锐一端刺入掌心。
鲜血喷涌剧痛如雷贯耳瞬间击碎了梦魇的麻痹。
她借痛凝神站在梦渊边缘望着那座白骨王座一字一句清晰开口—— “你恨他可你也在杀无辜。
”沈青梧掌心血流不止顺着金钗蜿蜒而下在梦渊冰冷的雾气中蒸腾起一缕猩红血烟。
她以血为墨指尖凌空划动一道残缺却凛然的“赦”字在识海边缘缓缓成形——那是初代判官权柄遗落于血脉中的烙印是她与地府契约最原始的符律。
它不镇鬼镇心。
心神将溃之际“赦”字骤然亮起如钟磬回荡九幽震得四周哭墙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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